第五章 狀元到手

    張夢享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，不僅是在學校而且是在家裏，當他的試卷拿回家裏的時候，張父張母先是驚訝，然後是不敢相信，最後是激動不已，張母更是留下了眼淚。

    老倆口甚至覺得，張夢這次車禍是賺了，雖然躺了幾個月，受了苦，可是跟可以預期的名牌大學比起來，這些似乎都微不足道，渾然忘了，當初張夢昏迷不醒的時候，他倆那悲痛欲絕的模樣，甚至張母不誤惡意的想給張瑩也來一次人為的，可最後想想張瑩是個女孩子，萬一以後留下了什麼傷疤啥的，那以後就不好嫁人了，這才把極端想法給去除了，張瑩更是被看得冷汗一陣接一陣的流。

    張瑩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夢拿回來的倆套試卷，怎麼也不能跟她那個，早上偷偷開燈看武俠小說的哥哥對比起來，要不是看確實沒變，她真懷疑，眼前這個人已經被掉包了，張夢考的這麼多，她可是一點也不開心，絕不是因為嫉妒，而是因為恐怕以後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，以前她的成績比張夢好，所以被批評的都是張夢，恐怕今後就要反過來，想到這裏，她不由生出了和張夢班級的同學一樣的感覺，這個世界簡直充滿了惡意！
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，張夢過得很不平靜，因為臨近考試，老師們都不在教授知識，也不在考試，只是讓同學們自習，有不懂的再問他們，可是這些老師，除了班主任李援朝還有點矜持以外，其他的各科老師恨不得整節課站在張夢旁邊，只要張夢看到拿道題皺了眉頭，立刻開始講解，然後直到張夢很肯定的點頭才罷休。

    金輝已經跑到別處坐了，他不願意再承受內心的煎熬，他不願意和某些人在坐在一起，他怕內心承受不住在哭了！

    而他一走，各科老師毫不猶豫的坐在他的座位上，隨時為張夢講解，雖然有時候反過來要被張夢的方法給反駁了，可這些老師依然鍥而不捨，因為他們知道張夢一個人頂的過一群人，一個華清大學生，足以頂的上百十個普通大學！

    張夢對於這些老師也是有些無奈，這些知識他真的沒有什麼問題，可是他也不能拒絕這些老師的好意，只能默默地承受了。

    幾個月的時間慢慢過去，天氣也到了炙熱的夏天，不過張夢這幾個月也不是沒有收穫，因為突然的這麼出色，免不了被同學請教，畢竟同學比老師要容易的多，老師也鼓勵，而張夢最大的收穫就是趙月琪。

    長得帥，學習成績又好的這麼沒有天理，為人又溫和，在這個還沒有完全變色的九十年代，張夢就是那傳說中的高富帥，這個年代畢竟還不是後世的那個唯富論，金錢大於一切的年代。

    趙月琪倆個月來，是請教張夢問題最多的人，不管是她問什麼，張夢都答得出來，一個願意問，一個願意答，倆個人自然越來越親近，而問題也不僅僅局限於課內的問題了。

    男人對於漂亮女人是沒有抵抗力，不論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，這就是男人基因中不變的定律，張夢自然也不例外，曾經張夢頂着學霸的名頭，可是卻一直都是單身的狀態，有經濟問題，也有自身問題，他怕鬆懈下來，自己再也無法前進。

    而現在張夢沒有那麼多的擔心，他不害怕前進的路，所以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，自然生出別的念頭。

    這個時代還是保守的年代，而張夢更是初哥，對待感情一塌糊塗，趙月琪也是畏縮不前，倆個人都是在朦朦朧朧中。

    直到倆人一路回家時，張夢鬼使神差的拉住趙月琪的手，倆人才捅破那層紙，不過也僅限於擁抱，拉手還有親吻之類的，再進一步，趙月琪死活都不願意了。

    張夢也沒辦法，他的經驗太少，只能摸摸索索的前進。

    倆個人故意走的最晚，正是情濃之時自然要膩在一起，默默地走一段路，趙月琪抬頭看着張夢，「你一定要報華清麼？」雖然知道答案，可她還是期待會發生奇蹟。

    趙月琪，沒有任何化妝品，即使因為互聯網，經過後世所謂各種美女薰陶，都自然撐的上美女，梳着馬尾，更是多了幾分青春與活力，張夢感覺自己已經要迷失在其中了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，張夢不笨，他知道趙月琪是什麼意思，趙月琪的成績只能算是一般，如果真的上學，恐怕最多在本省上一個一般的大學，而張夢絕對不可能留在本省，他要去京城，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中心，雖然還沒有確定以後得路，可是不管哪條路，都只能是那裏啊！

    他不想說什麼辜負的話，跟趙月琪在一起，不知道是因為其他的原因，還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姑娘，他感覺很舒服，他不想放棄，他想告訴她，以後距離絕對不是什麼問題。

    趙月琪輕輕的抱住張夢，張夢的心一顫，抱住趙月琪，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，張夢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    「噗嗤，哈哈」趙月琪抬頭看着張夢那副表情突然笑了起來，笑的越來越大聲，張夢被她笑的都懵了，不知道怎麼回事。

    「你剛才想到哪裏去了？」趙月琪故意板着臉問到，隨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，「你個傻瓜，你別想跑了我告訴你，本小姐告訴你，你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！哼！」

    「我決定復讀一年，明年一定考上京城的大學，你別想逃跑！」趙月琪昂首對着張夢說到。

    「真的？」張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隨後一把抱起趙月琪在空中轉了倆圈，引得趙月琪尖叫不已，等停下來，猛的親住她。

    張夢不會忘記這個夏天，帶給了他太多太多的記憶，好的不好的，他都在承受並最終變成記憶，第一次，張夢感覺自己就是張夢，第一次感覺這個時代，也許並不差。

    高考如期而至，不管是賦予它多大的意義都不為過，這是一個偉大的創舉，從封建社會的科舉到新中國的高考，這都是一條改變階級的道路，雖然後世高考得作用不斷被削弱，可是你都不能否認，這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，也是最快的捷徑，也是改變一個家庭的機會。

    張夢也是感慨良多，這是他的第二次參加了，上一次他拼盡全力，千軍萬馬中獨過獨木橋，然後等待命運的審判，而這次張夢更多的是從容，這個相對公平得戰爭中，張夢自信自己會取得勝利！

    高考過後，就是離別，已經有了安排的趙月琪和張夢自然更加如膠似漆的在一起，也不在乎同學的目光了，而其他的同學都在想方設法的各奔前程，有的考的不錯，有的則不理想，不一而足。

    而這段時間就是聚會，然後就是相互贈語離別，張夢和宋運來、周通、陳軍三個死黨也有些依依不捨，張夢其實挺喜歡這種感覺的，不管是對趙月琪的感情，姑且稱之為愛情，還是和他們三個的這種同學情。

    張夢的去處自然已經清楚，只是等結果而已，可他們三個卻大不相同了，三個人都不理想了，都有些愁眉苦臉的，張夢也不知道如何勸說，也無能為力，因為他現在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，更不用說別人的前途了。

    「我要去當兵了！」在一片驚訝中，微胖的宋運來對着三個人說到，「我家裏安排好了，可我不想去啊！」宋運來哭喪着臉說到。

    「我可能去上學，家裏找關係給我找了一所大學，畢業之後直接工作。」陳軍吶了吶還是說了出來，他家裏算是小有背景，父親是個小幹部，直接給他安排好了。

    只有周通沉默不語，過了半響才開口，「我要打工了，算是廢了！」周通家裏條件一般，不能上學只能打工了。

    幾個人說了很多，期望了很多，也互相鼓勵安慰，承諾了許多，可是能實現多少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參加了幾次聚會之後，張夢就主要和趙月琪待在一起，不要誤會了，這次張夢是真的在幫助趙月琪在輔導功課，趙月琪考的一般，她直接轉學去了一高，準備拼一把，考京城大學。

    張夢提前起身去京城，張母讓張父去送，張夢給拒絕了，說自己長大了，要獨自前行。

    離別了父母和家人，動身前晚上張夢和趙月琪纏綿了許久，張夢也給趙月琪發了不少誓言，趙月琪讓張夢佔了不少便宜，可最後一步，就是不給張夢，最後張夢只能帶着遺憾惜別趙月琪。

    張夢中途轉車去了千里之外的那個西北的家，幾天後張夢帶着複雜的情緒上了京城的火車。

    村莊還是那個村莊，鄰居還是那個鄰居，唯獨那家人已經變了，張夢似有遺憾又似有解脫，自己也說不清，他只知道從今以後，他就是張夢，張夢就是世間唯一的自己，這一切都是真實的，都無從再有改變。

    時代改變了一個人，還是一個人改變了時代，張夢希望是後者，京城，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