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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女太學生郭主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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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女子接着道:「我叫郭真,不知先生怎麼稱呼?」

    「在下姓劉,名秀,字文叔,南陽蔡陽縣人士。這幾位同學,都是南陽同鄉,日後有什麼不便處,儘管開口,我們來得早,總能幫些忙的。」劉秀說着,將其餘諸人一併也介紹了一遍,大家個個抱拳作揖,互道幸會。

    「如此說來,你我倒是同宗。我娘家姓劉,郭是我的夫姓,不知先生是哪一支?」郭真道。

    漢朝時,劉是國姓,即便原來和皇家搭不着的劉姓,也往往拐彎抹角地要拉上點關係,因此,二人同是姓劉,對方多半會詢問族支譜系。新朝行王,這習慣自然轉到了王姓,不過同姓終究好說話,再不濟,什麼關係都沒有的,也可以說聲五百年前是一家。

    「景帝子長沙定王膝下舂陵侯一系,高祖九世孫,不知郭夫人是?」

    「這麼巧,我是景帝子真定王一系,真定恭王之女,高祖九世女孫,那我們是姐弟了。你比我小,沒說錯吧。快叫姐姐。」郭真很是爽快,初次見面,就讓人叫她姐姐,倒把劉秀搞得臉紅脖子粗。

    劉秀的侷促也就一霎那的事,大大方方地叫了聲姐姐。這下,兩人的關係一下拉近了許多。其實,真要從血緣上說有多近也不見得,上溯到一個共同的祖先漢景帝,就已經是七世了,但其時宗族觀念很強,又是出門在外的人,能找到一個有點血緣關係的人,確實感覺親近不少。

    當下,二人約定了,劉秀第二天上門去拜訪認親。

    這裏四人說着話回去。李軼走在前面,做出誇張的表情:「沒想到,認了個漂亮的姐姐,還是一位公主。饞死人了,饞死人了。」

    劉秀追上去一拳:「你說什麼?饞人是什麼意思?」

    李軼苦着臉,滿是無辜道:「饞人的意思就是羨慕啊,這有什麼難懂的?能找到這麼好一個姐姐,難道不羨慕?你不羨慕?你不羨慕?」他指着朱祐和鄧禹質問。

    二人一臉誠懇,拼命點頭:「一定羨慕啊,怎麼能不羨慕?我們也想要漂亮姐姐。果然人有高低貴賤之分,他就這麼容易,我們就這麼難,天道不公,天道不公。」

    鄧禹又道:「文哥,今天這天也不熱啊,你怎麼臉紅了?」

    朱祐從鼻腔里哼出聲來:「做人要誠實。《大學》白學了,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心誠,才能心正,身修,再至於齊家。連自己的心都不敢仔細看,遮遮掩掩的,還談什麼平天下?你要這樣,我會看不起的喲,喲,喲。」

    劉秀道:「你們這陰陽怪氣的,這就是兄弟?好兄弟就是這樣的?算我瞎了眼。」

    朱祐道:「看不清自己的心,可不是。」

    三人一起高聲叫道:「我們羨慕啊。」說罷哈哈大笑,引得路人側目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劉秀如約來到郭真的學舍,隨身帶了四色禮物。他是在外求學的學生,行囊不豐裕,禮物無非是一些普通用度吃食,此外,拿了些沒拆封的文房用具。按着郭真給的地址,一路尋去,經過一條小徑時,路邊草叢深處,開着幾朵大大的菊花,金黃雪白,煞是明艷。劉秀心中一動,走進去,小心摘下來,又摘了幾支蘭草相襯,用草束了,捧在手裏。

    來到郭真的學舍門前老遠,劉秀就看見一男一女二個小孩在門前草叢中尋覓,正是她的孩子姐弟倆,待得走近,那女孩已經認出他來,直起身來侍立等待,那男孩看女孩如此,也認出劉秀來,待到近前,二人一起齊齊施禮問候。劉秀見二個孩子甚是有禮,很是喜歡,認認真真地也在門前對着他們見禮,把他們當作了大人,還把那束臨時摘來的花送給了女孩。那女孩接花在手裏,頓時不知所措,臉紅得像支花,與手中的菊花一襯,仿佛人花相併,合成一束。不過她本來大方,也就是片刻的功夫,很快就恢復常態,款款道謝,甚是高興。

    這裏弟弟郭況先跑着進去通知了母親,姐姐像個小大人似的,陪着劉秀一起往裏走,一邊還問劉秀來長安幾時了,長安城裏可有什麼禁止,太學學業難否之類的問題,待人接物甚是周全。

    劉秀走進門裏,見郭真正從後堂出來,小郭況牽着母親的手。昨天見面,劉秀總覺得郭真有一股果決的凌厲之氣,無論說話還是行動,自己都處於被動,隱隱然有不敢細看之感,過後仔細尋思,這是從所未有的感覺,為此,心裏想了一夜。此時看着郭真,見她穿着家常衣物,不事脂粉,只將頭上烏髮梳理得紋絲不亂,用一股鳳釵簪住,兩耳垂下盪着二顆明珠,瑩瑩放光,露出頸部以下一圈肌膚,愈顯白皙細膩。

    劉秀不敢多看,老老實實地上前叫了聲姐姐。郭真甚是高興,連忙招呼着落座奉茶。看到女兒手上的那束菊花,甚是奇怪,「這花哪來的?這麼好看。」

    女兒的臉刷地紅了,回道:「文叔叔送的。」

    郭真驚奇地看着劉秀,等待他的解釋。劉秀也臉紅了,連忙道:「我在來的路上看到的,覺得好看,順手摘了來,小姐正好在門前,就送了給她。」

    郭真若有所思地不語,睜着大眼睛,似乎意猶未足,還在等劉秀的進一步解釋,劉秀更窘了,手足無措地站着,不知說什麼好。

    郭真很快覺察到劉秀的窘迫,笑道:「沒想到,你還真是細心,聖通,你可謝過了?」她這是在問女兒。


    「聖通,有大氣,好名字。女孩兒用,出人意表,日後貴不可言。」見郭真轉換話題,抓住機會,劉秀趕緊撒腿就跑。

    「你知相卜之術?」

    這又把劉秀問了個張口結舌,好像剛跑了二步,又給抓了回去,頭還向前掙扎呢。他哪懂什麼相卜之術,只是覺得郭聖通這名字用在一個女孩身上,有種奇異的感覺,使他聯想到某種神聖的能力,於是順口說二句贊助的話而已,卻沒想到郭真這人說話這麼直接,尋根究底,搞得自己好不尷尬。

    郭真一看劉秀的反應,已知他的底細,也不多問:「借兄弟吉言,盼着她以後果如所願,得個貴不可言的結果。」

    「一定的,一定的。」劉秀冷汗已經下來了。

    「你是說聖通一定會有貴不可言的結果,還是說你的話一定能實現?」郭真這人有通達人情的一面,也有調皮刁鑽的一面,剛給了劉秀一個台階下,立即又在他腳底下了一個獸夾。

    「當然是聖通一定會有貴不可言的結果,」劉秀毛孔倏地大張,汗流浹背,只顧善頌善禱,再仔細一想,總算回過點味來:「二個說法的結果有什麼區別嗎?」心中對着自己呸呸呸地鄙視不已:就這點出息。

    「好像也是。」郭真對着他明媚一笑。

    劉秀看着,心裏像初春的嫩芽被陽光照着,和郭真的笑容一樣明亮了。也不知怎麼搞的,進了門,自己像做了賊似的,就一直提心弔膽,至此,才長出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「大透氣,是做了什麼虧心事?」

    劉秀又緊張起來,待看到郭真抿嘴一笑,才知她又在戲弄自己,把心一橫,恨恨地道:「看出來了?是做了虧心事。」

    「哦,說出來聽聽。」郭真也沒想到劉秀有此一答,倒是意外,睜大了妙目怔怔地看着劉秀。

    劉秀不答。郭真看着劉秀,直看到他眼中開始燃起火焰,這火焰變得越來越炙烈,灼灼迫人,郭真回過神來,臉騰地紅起來,趕忙別轉頭去掩飾:「兄弟,喝茶。」

    一邊,郭聖通這個女娃兒也不饒人,看着母親和劉秀的表情,也道:「快說,做了什麼虧心事。我媽很厲害的,人家都叫她郭主。」

    劉秀畢竟臉皮厚,欺郭聖通人小,肆無忌憚地道:「我少準備了一束花,應該給你母親也送一束的,下次一定補上。」

    郭真大窘,對着劉秀翻白眼。表面上,劉秀說得雲淡風輕,路邊隨手摘來,又隨手送給了郭聖通,但她如何會不知道劉秀送花給誰?難道真是用來逗小孩的玩意?

    劉秀心中快意,看着郭真呵呵笑起來。從見面開始,自己就被她耍得團團轉,至此,才算扳回了一城。郭真一直給劉秀壓迫感,而這也正是她吸引劉秀的地方。郭真一個女人,不遠千里,從真定跑來長安上太學,不為名,不為利,這就已經相當驚世駭俗了,還帶着二個孩子一起來,這裏面的堅忍和追求,使劉秀心生敬意。

    郭聖通道:「這算什麼?」想要接着說,我這束就給了媽媽,忽然覺得不捨得。

    郭真在家裏甚為通達,不像其他人家,不許小孩上桌。她還鼓勵二個孩子多和客人交流,以此教導他們禮節和待人接物。女孩子本來早熟,郭聖通對劉秀送她花束頗為喜悅,心中對這位叔叔很有好感,完全就像個小大人一樣,參與對話,斟茶倒水,做得有板有眼。郭況也甚為知禮,畢竟年幼,時間長了,有些不耐,終於告退,想要把姐姐一起拉了去玩,郭聖通不願,只得一個人去了。

    二人因意外而結識,因同宗而深交,便自然而然地聊起身世,小女孩在一邊靜靜聽着。

    郭真是真定王劉普的女兒,十四歲嫁給了郭昌,生了一女一子,丈夫五年前去世。郭昌在真定大大有名,他把繼承來的數百萬田宅家產,全都給了異母兄弟,自己僅留下區區一宅存身。他的這一義舉轟動一時,真定王劉普之所以把女兒劉真嫁給他,這也是重要原因,他也因此被舉薦為郡功曹。郭昌要博名聲,犧牲了財利,這官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要靠俸祿發財絕無可能,他又是在乎名聲的人,當了官,也不願收受賄賂。郭昌還真是好福氣,別看劉真公主出生,一點沒有驕嬌二氣,嫁進來之後,事事親力親為,持家節儉。

    郭真說得輕描淡寫,劉秀也是識世的人,可不覺得這份操持有多容易。看如今她母女的做派,吃穿用度保持節儉本色,但品質並不差,可見郭真持家有道,丈夫死了,斷了收入,靠自己的經營,仍能保持一份從容。想起剛才郭聖通說的郭主的稱號,初時以為她出生公主,做人厲害,現在看來,主要還是時人對她能力的讚許,心中愈加敬佩。

    劉秀也大致將自己的出生說了說。上面一代一代的先祖譜系約略一過,父親是南頓令,自己三兄弟,三姊妹,外祖父是南陽有名的富戶善人樊重。說到樊重,卻是大大有名,連郭真也有所耳聞:「聽說你外祖父要做些家什,命家人先種漆樹,等漆樹長大了,再做家什,可有此事?」

    「有的。當時別人都笑他迂呢,後來都從他那兒買漆用。」劉秀對這位外祖父最是敬重,家中母親常拿他的故事來教育孩子。三兄弟中,大哥性格剛強張揚,二哥性格木訥愚鈍,只有自己天性中有一股靜氣,又有股狠勁,最能認同外祖父的作為,故此,從小崇拜他,親身薰陶,受益良多。

    「的確是了不起的人物。有恆心,才能行得遠,有遠志,才能做大事,從種田開始,一步步積聚,家累巨萬,田畝過三百頃,真是勵志。你知道嗎?這個故事也給我很大激勵呢,幫我熬過這幾年。」郭真道。

    「真有這事?」這下輪到劉秀驚訝了,他真沒想到郭真的為人還有這一面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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